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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喻黄】降雪帖(叁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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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卢瀚文站在墙角苦兮兮地背着唐诗,整个人就像一捆蔫了的小白菜,头都快垂到肚子上了,连带着声音都有气无力,催人入睡。在旁边看书的喻文州听着不由得也打了个哈欠,只好打断了卢瀚文念经一样的诵读,向他招招手:“过来。”

  卢瀚文如临大赦,立马放下书,极其自觉地拖了把小板凳坐在喻文州身旁,双眼炯炯有神:“先生今天是讲什么?”

  喻文州无奈,顺手拿书在卢瀚文头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:“今天什么也不讲。”

  接着他就感受到旁边的气氛明显地消退,不由得失笑。

  他心思闲散,慢慢悠悠地念起了以往记下的几句诗。

  喻文州的声音不响,带着一份闲散的自得,转折处温润稍沉,清清淡淡的嗓音如潮水般高低涨浮,自有一套动听的韵律在。

  他念:“伤心桥下春波绿,曾是惊鸿照影来。”

  “云想衣裳花想容,春风拂槛露华浓。”

  “春江潮水连海平,海上明月共潮生。”

  卢瀚文觉得好听,却听见喻文州没有念下去,兀自转了话:“我以往与一位旧友曾就诗赋聊过几分,可惜他不懂多少,念一句‘事了拂衣去,深藏功与名’便觉得自己豪气万丈。我送他一句‘莫愁前路无知己,天下谁人不识君’,他却问我为什么这么多人要认识他,觉得人情多了,羁绊也多了,来去不痛快,还不如一刀斩断。”

  喻文州的声音依然含着笑,卢瀚文却觉得他不是很开心:“他是我见过第一个敢这么说的人,似乎红尘万丈,没有什么破不开的烦心事。”

  卢瀚文依稀记起那位叫流木的剑客似乎也对他说过这句话,那时候他与这名剑客在岔路口分道扬镳,剑客拍拍他的肩,说:“莫愁前路无知己,天下谁人不知君。”

  大概是这句话实在是不像这个唠唠叨叨剑客的风格,或者是卢瀚文脸上表情懵懵懂懂,流木“哎”了一声,顺手揉了一把卢瀚文的头发:“其实也就是什么废话。我们俩有缘相逢,这一分别也许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。我一个人来来往往习惯了,凭心说一句:知己不用多,一二就好。”

  “把自己的那颗心藏好,遇到自己觉得特别特别好的人,再把心交出去,懂吗?”流木抱着那把剑严肃道,接着他不知想到什么,眉眼间又流露出一点笑意,仿若初春时树上带着花苞的第一枝。

  卢瀚文想了想,拉拉喻文州的袖子,认真道:“说明他觉得你认识他就够了呀。”

  喻文州闻声转头,见卢瀚文的眼睛是如出一辙的清澈,有些恍神。

  一时间黄少天的影子再度浮现在眼前。

  院子里的梅树已经抽芽,枯槁庞乱的枝干上露出了点点的绿意,最老的一枝已经生出了片新叶。初春的阳光暖融融的,被梅树随意分割成几块,一片一片盖在两个人的身上,熨帖得人心生困意,总会想起过去那些年里的事情。

  他沉默良久,最后垂下眼眸,微微地勾起唇角:“但愿吧。”

 

 

  待客栈里点了灯,卢瀚文睡去了,喻文州在柜子后面坐着算账,却见有人“吱呀”径直一声开了门。

  喻文州不由得拨错了算盘上的一颗珠子。抬眼看去,却是许久不见的王捕头。

  他心里有些失望,但也知道多半如此,只是藏起了脸上一瞬而过的惊讶,拿着烛台点了正门口的一张桌子上的蜡烛,随即朝王铺头礼节性地笑道:“王捕头今日怎么有功夫来我这里?上次说好的酒,我已经备下三个月了。”

  “平日里衙内事情多,我忙了三个月,这不刚刚有了时间,就来你这里看一眼。”王捕头说起来那日的事情,不免有些感慨:“你这人实在命大,那天天晚遇上强盗,居然还能保下一条命来。不过也是,天色这么晚了还急着赶路,要是我晚来一步,我怕是要对着你的坟头喝酒。”

  喻文州听到也没什么在意,只是笑笑,到里面去取了酒出来:“多亏了王捕头及时赶到。当时我也是情急之下要自保,在地上乱摸,竟然摸到一把断剑,靠那断了的一部分吓住了不少匪徒。可惜我被人砍到虎口,剑掉下山崖,也找不见了。”

  王捕头拿了酒:“那块地向来是强盗匪徒出没最盛,路过遭劫的人十有八九,留下个把兵器也是正常。”他朝喻文州挥挥手:“我也不便久留,就先走了,这坛酒,我就却之不恭了。如果遇到什么事,叫人到衙门里叫我一声,我就来。”

 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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