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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喻黄】降雪帖(拾叁)·下

故事要开始收尾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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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那人说完了话便退了出去,临走前朝喻文州拱袖,“阁主若是需要我出份力时,打个唿哨便成。”

  喻文州平静地点点头,心里却仍是在琢磨他刚刚说的话。

  梅树和及时雨的谜底两人都心知肚明,喻文州又何曾拥有过这课梅树,那人也不是位花匠,莫说手上的剑茧,就是刚刚那一下捞起酒壶的动作,若非身怀深厚武功,又怎能做到?

  来人说主人是位“性情中人”,可喻文州就站在他跟前,何必不直接称呼“你”而说“主人”呢?黄少天的动向和身份他想来也应该清楚,否则怎会如此巧,上一刻黄少天离开这座庄子,下一刻,他就敲响了门?

  怕是争夺太子之位的斗争超过了皇帝预料,而喻家遭此祸患,早已奄奄一息,凭喻文州之力难以同皇权抗衡。而魏琛年岁渐长,行事作风过于保守,想来也是该换位的时候了。

  及时雨无非蓝雨阁,而“及时雨乃天降”,说的就是蓝雨阁直属于天子。

  如今算来,黄少天应该是不知情的,而魏琛的好心,估计是有人在背后授意。

  再想下去,当年失火大部分乃双亲点着,士兵围在外,有人撞门,但未来得及得手,若是要把喻府一网打尽,为何不出动蓝雨阁将他们都杀尽呢?恰巧是一处卫士不多,恰巧一处火势不盛,黄少天一个人赶来马车,真的会如此容易吗?

  也许,天子也未想过会将喻府逼到这个地步。

  也许,这蓝雨阁的阁主之位,应该是给他的父亲的。

  而天子圣旨已降,追封喻文州“太子少保”,实际上正是变相地在告诉众人——喻文州已死。若是看见了与他面目相像的人,也不可怀疑,不然即是违抗天子之意。

  喻文州长长地叹了口气,只觉得这些纷纷扬扬的乱事,像是要把他彻底埋起来一样。黄少天是他们拿捏自己的把柄,而阁主之位,是他不得不接下的重任。

  消息过不了几天就会传回春城去,喻文州新上任,一切都像雾里看花。蓝雨阁的势力几何,分布何处,他一概不知,也得先熟悉起来。这下怕是在江南又得耽搁几天。黄少天被魏琛入急匆匆地叫回去,估算着也是因为这个。

 



  忙完了事,喻文州才想起离黄少天离开江南,已过了五日有余。他在书房收起那些地图情报,新拿一张信纸,用镇纸压住了,蘸墨之后,却不知从何下笔。

  雪白的纸上只落了几个字:

  少天,

  见信如晤。

  他忽然不知道如何说起,关于这几日的种种变化,他也不知道对于这一切黄少天又知晓了几分。想要他多加衣,莫着凉,少喝酒,外出平安,又觉得这些如深夜的水潭倒影般漆黑又飘忽的交易,会将两人之间的情意都给玷污,不敢写。

  但逃避并不是办法。无论如何,总要诉说。亲口坦白比他人言语更准确,倘若真的会染青,喻文州也希望是自己的手。

  他慢慢地写了下去。

  提笔落笔,那些江南的小调,路途的颠簸,扑天的火光,叫喊声再一次回来。他仿佛又回到了京城的喻府里,闻见黄少天身上的草木气息,堂屋处烈焰狰狞,他害怕地睁开眼睛,一把推开黄少天,却又转瞬间落到了自家屋檐上,黄少天一把搀住他,几块碎石从他脚边滚落,旁边是刚开的姑苏桂花酿,石子落下去,又落到喻文州的窗边,外面刚下过初雪,放着一本他久寻不得的诗集。府外从传来了喧嚣声,他走出去一看,原来是当年的他骑在白马上,新科状元郎游京城,而就在一座酒楼上,黄少天白衣似雪,怀里正卧着那把冰雨。

  朝他看过来时,喻文州攥紧了缰绳。

  而白马踏步,眨眼间就越过将近六年的岁月。

  信的末尾,他恳恳写道:

  记功名万里要吾身,佳眠食。

 

  收尾提笔,卢瀚文的声音从外面传来:“先生,开饭啦!”

  喻文州一怔,随即苦笑一声,将泛黄的信纸放回了抽屉里。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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